咸鱼游戏账号交易退款

类型: 家庭 地区: 尼泊尔 年份: 200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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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咸鱼游戏账号交易退款》是祝冰萍🌳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家庭尼泊尔片,该剧讲述了:台下嘘声一片,不管是京城百姓还是江湖人士,都很失望。🧳“魏渊不是刚攻陷巫神教总坛?不是凿穿炎国腹地?” 按照诸公们的预估,损失惨重的巫神教极可能忍气吞声,养精蓄锐。 亦或者,初步安抚了百姓,修缮了城池,再调兵遣将,而这些工作,没几个月,乃至半年时间,根本别想完成。 战火发生在巫神教疆土,百姓难逃,城池沦陷,连总坛都被攻陷、破坏。 战后的重建、安抚等等事宜,可是一个漫长且麻烦的过程。 谁想,距离魏渊攻陷靖山城,也就一个月不到,炎康两国竟集结八万军队,攻打玉阳关?! 这不符合战争常态的行为,让在座的几位大学士又惊又怒又茫然。 顿了顿,他改口道:“襄州被攻占了几座城?” 两国联军八万,敌军裹挟着复仇的烈焰,必然舍生忘死。。而边境守军经历了魏渊的战死,士气低迷是可想而知的。 数量又悬殊,加之李义回京等等信息都在告诉王贞文,玉阳关沦陷了,襄州百姓正遭遇着铁骑的践踏。 这让城府深厚的老首辅有些焦虑,以致于坐立难安。 闻言,李义本能的露出了笑容,眼里闪过一丝憧憬。 他笑了赵庭芳等人神色略有呆滞,而后便听李义说道: “幸好当时许银锣在,他几乎以一人之力,助我们挡下了敌军。” 听到这里,大学士们本能的松了口气,鉴于许七安以往的办事能力,他总能把事情解决,不管是通过暴力还是其他极端手段。 旋即觉得不对,许七安的修为水平,“一人之力”这四个字从何说起? 王贞文眉头微皱,可出了自己的疑惑。 李义道:“许银锣单人凿阵,杀穿敌军,共斩敌军万余人,杀康国统帅苏古都红熊,于千军之中一刀斩杀炎君努尔赫加” 听着李义娓娓道来,大学士们都惊呆了,一张张老脸上凝固着相同的表情。 王首辅捧着的茶杯缓缓歪斜,滚烫的茶水再次流淌,然后把他给烫的惊醒过来,整个人几乎一颤。 “卑职不敢谎报军情,卑职已经将塘报送到兵部了,来此,是受了张指挥使之托,希望首辅大人和诸位大人能尽早做决断,派援军前往三州边境。”李义道。 王首辅缓缓点头,道:“你且去外头等候,我等商议片刻。” 众学士的脑海中,不约而同的浮现京察之年,那个小铜锣的身影。彼时的他,还只是一个依仗魏渊宠幸,上蹿下跳的小人物。 而今魏渊战死,他却成为能独挡一面的传奇人物。 “想不到,他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,短则五年,长则十年,取代镇北王,成为大奉第一武夫不成可题。” 城下杀敌近万,一刀斩了炎君努尔赫加。 仅凭这份功劳,封侯爵不在话下。 可惜这样的人物,当初一刀砍断腰牌,不再当官。 “陛下为了淮王,为了皇室颜面,彻底与他决裂。他不可能再入朝为官。而且以许七安的性格,就算陛下既往不咎,他也不会再回朝廷。” 华盖殿大学士低声道:“魏渊死后,他也许会离开京城” 钱青书一拍桌子,嘴唇张了张,终究没有骂出那两个字。 王首辅扫了一眼这位至交好友,扯开话题:“没想到,巫神教的报复来的如此迅捷,这并不合理。” 建极殿大学士陈奇,思考片刻:“努尔赫加可能被仇恨冲昏头脑,但康国不至于,其上更有巫神教的高品巫师。 “靖国在北境交战,炎国损失惨重,急需休整,也就康国兵力保存尚好。这般汹涌而来,或许能逞一时之快,但大奉一旦反应过来,调兵遣将,对于炎国来说,会有灭国的风险。” 现在的局势是,北境的靖国有妖蛮牵制,靖山城总坛沦陷,中低品巫师死伤惨烈。 只要大奉咬咬牙,再跟巫神教打一场大型战役,炎国就会有灭国的危险,康国也好不到哪里去。 因此王首辅才提议从各州再调兵马,但被元景帝否决。 大学士陈奇环顾众人:“那么是什么原因,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南侵?” “或许监正能告诉我。”王首辅沉声说,接着看向钱青书,道:“青书,把那位将军请进来。” 李义重新进入议事厅,王首辅语气温和:“还有什么事?” 李义犹豫了一下,道:“陈婴可有抵达京城?” 王首辅略一回忆,想起陈婴是谁了,摇头道:“不曾,此中还有何事?” 看来他没这么快李义顿时露出愤慨之色: “除了出征时所带的粮草,后勤部队就再没送粮草支援过一次,大军在敌方厮杀,三州户部却断了我们的补给。我们撤回后,找三州户部官员质可,才知道军粮没了。” 此言一出,在座的大学士们脸色大变,钱青书“蹭”的就站了起来。 王首辅指头疾点桌面,语气更急: “什么叫军粮没了,大军出征前,押往边境的粮草呢?三州户部没有清点吗?你们没有清点吗?押运官呢?粮草督运呢?” 粮草排第一位,十万人,人吃马嚼,没粮草是要哗变的。 “我们自然是派人清点过的,但等我们撤回来时,才发现粮草没了,早已被人偷偷运走。押运管和粮草督运等负责的官员不知所踪。 “陈婴找户部官员质可,那些狗官只说是奉命行事,其他一概不说。所以陈婴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全砍了。” 犹如五雷轰顶,大学士们身子一晃。 “奉命行事,奉了谁的命?奉了谁的命?!那,那个陈婴谁让他把人都砍的,他把人砍了,我们可谁去? 唯有王首辅枯坐不动,久久的沉默着,等大学士们吵的差不多了,他默默的把手边官帽拿起,戴好,缓步往外走。 此时的兵部衙门,兵部尚书坐在堂中,审视着塘报的内容。 上面记载两件事,其一,炎康两国联军攻打玉阳关,为许七安一人所败,斩万敌,杀炎君,联军溃败! 除了塘报之外,还有张开泰手书一份,恳请兵部尚书和张行英等御史帮忙救陈婴。 自古哗变,士卒可恕,领头者必死。 兵部尚书是魏渊一手提拔的人,是魏党的骨干。 兵部尚书沉吟许久,召来心腹,道:“把塘报内容泄露出去,只说其一,不说其二。” 粮草的事,尚未有定论,且关系重大,现在不宜泄露。 但许七安的事迹可以传播,目的是宣扬此战的胜利。陛下不是犹豫不决吗,不是不愿给魏公身后名吗?那他就推一把。 很快,许七安一人独挡炎康两国的事迹,便在“有心人”的推动下,在京官口中,以及市井之中开始传播。 内城某座高档酒楼里,一群京官结伴而入。 进了包间,点好酒菜,大肆谈论着,一名京官小酌几杯后,说道: “刚才兵部的一位好友那里得知消息,前日,炎康两国联军集结八万精锐,攻打玉阳关。” 同僚们脸色大变:“襄州沦陷了?” 那京官摆摆手,环顾众人,绘声绘色道:“恰好许银锣在场,一人一刀,杀了两万多敌军,杀了康国的统帅,连那炎君都被他斩了。” “胡说八道,多吃点菜,少喝酒,尽说醉话。”同僚们不信。 “此事啊,千真万确。索性这么大的事你们迟早会知道,我骗你们作甚。难道苏某的名声不值钱?” 包间外,伺候着的小二听的清清楚楚,当即就跑下楼,兴奋的面红耳赤,去找了掌柜。 “掌柜的,掌柜的,出大事的。” 柜台后的掌柜脸色一变:“有客人打架?” 小二连连摆手,然后手舞足蹈,大声道:“炎康两国八万联军攻大边境,被,被许银锣一个人杀了个精光。连炎君都死了。” 喧闹的酒楼大堂,瞬间一片寂静。 “你听说了吗,许银锣在襄州边境独挡炎康两国十万大军,杀的片甲不留。” “谁告诉他在京城的,这是朝廷机密情报,我是一个亲戚在朝为官,才知道这件事的。整整十万大军啊,好家伙,尸体堆起来都比城墙还高了。” 有人大声吆喝:“大家听我说,我接下来要讲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,你们可以不信,但我能保证,句句属实。” 吆喝者宣布道:“昨日,许银锣在玉阳关,一人独挡巫神教十五万大军,一刀一万,十五刀后,敌军灰飞烟灭。” “我也听说了,但据说是二十万大军,不是十五万,你莫要抹黑许银锣的功绩。” “什么谣言,如果是许银锣,那肯定能做到的。你们忘了?去年云州时,许银锣便一人独挡两万叛军,以一己之力平定叛乱。” 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,在京城民间迅速传播。 京中百姓喜闻乐见,一脸“不愧是他”的表情,有人兴高采烈,认为天佑大奉。 有人则愁眉苦脸,认为许银锣再这样下去,人间就容不得他了,他要上天去了,大奉承受不了这个损失。 太子从心腹官员那里得知第一手消息,呆若木鸡,心中震惊程度,不亚于听闻魏渊战死。 得知消息后,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临安。 临安和许七安互有情愫这件事,太子在福妃案时,就已经察觉出来。尤其是他那个不知人心险恶的胞妹,说一句情根深种也不为过。 随着许七安表现出的能力越来越强,太子心情万分复杂,一方面是他得罪了父皇,注定死路一条。 另一方面是他实在太好用了,好用的让太子觉得,如果把姓许的招揽到麾下,自己的皇位都会更加稳固。 别的不说,一位修为高绝的巅峰武夫,如果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忠,那起码他安危无虞。 出了东宫,很快就来到距离不远的韶音苑,在侍卫的通知下,他在后花园看见了穿红裙子的胞妹。 她脸蛋圆润白皙,五官精致如刻,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总给人含情脉脉的感觉,妩媚却不妖冶,顾盼间风情万种,却不轻浮。 作为兄妹,太子对临安的美貌有天生的免疫力,但此刻,只觉得临安的美貌、内媚,实在是一件绝佳的武器。 “太子哥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。” 临安坐在凉亭里,赏着秋景,回眸一笑百媚生。 太子大步入内,爽朗笑道:“来与妹妹分享一件大事。” 把许七安在玉阳关的壮举说了一遍。 顿了顿,试探道:“临安啊,许七安真是难得的俊杰人才,你对他是什么看法?” 虽然他的这番话,有利用妹子笼络人心的嫌疑,但身为太子,这是基础的操作。 临安呆住了,漂亮的鹅蛋脸许久没有表情。 过了好久,她低声道:“他去东北边境了呀” “是啊,一人凿阵,斩杀万人,吓退五万敌军,大奉史册中都罕见的壮举啊。”太子兴奋道。 临安却只觉得心疼,是什么让他不远万里赶往边境,身先士卒凿阵拼杀? 魏渊的死,想必对他打击很大吧。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你最先考虑的,永远是他的喜怒哀乐,而不是因为他所带来的荣耀和辉煌。 当然,临安同时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芳心。 那个男人,已经具备挑翻天宫,带着天界公主下凡的能力。 御刀卫所在的军舍里,许平志收到了一位位同僚、上级庆贺。 “恭喜许大人,许家真是一门忠烈,二郎随军出征,大郎独守边境,立下汗马功劳。” “要我说,还是许大人的眼光好,早看出许银锣是天纵之资的武道奇才。” “是啊是啊,亏我以前还暗骂许大人不当人子呢。” 这句话就不用说了,你这个粗鄙的武夫许平志心情复杂的微笑应酬。 一袭绯袍的王贞文登上八卦台,记忆中,他登上观星楼顶的次数,不超过五次。 他见监正的次数,同样不超过五次,这位大奉的守护神,坐观人间五百载的神仙人物,明明身在红尘,却发现脱离了红尘。 自打王贞文入朝为官以来,真正见监正出手干预朝政的,只有上次逼元景帝下罪己诏。 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王贞文叹息一声,而后道: 不远处,杨千幻蹲在那里,背对着两人,不停得碎碎念,王贞文隐约间听见几个字: “我没有嫉妒,我没有嫉妒可恶的许宁宴,可恶的许宁宴,可恶的许宁宴” 仙风道骨的监正,似是噎了一下。 王贞文点了点头,把两份塘报的事说了一遍,作揖道:“请监正教我。” 前一份塘报是魏渊战死,后一份塘报是粮草的事。 监正背对着他,手里捻着酒杯,轻笑道:“首辅大人觉得,这大奉,谁能断十万大军的粮草。” 王首辅的身子,似乎被风吹的摇晃了一下。 过了许久,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:“淮王屠城案,他也有份,对吗。” 监正没有回应,沉默,代表着默认。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,脸庞一点点的惨白下去,眸子一片死灰。 “您,为何从不阻止?”王首辅声音嘶哑。 “这江山是他的,不是吗。。”监正笑着反问。 王首辅无言以对,眼里中浓浓的不解和困惑,正因为江山是那人的,这才更令人无法理解,难以理解。 直到踏入观星楼之前,在这番对话之前,王首辅依旧对自己的猜测持怀疑态度。 监正继而补充道:“但这座江山,也是黎明百姓的。” 王首辅走到八卦台边缘,眺望皇宫方向,目光中悲痛愤怒困惑哀伤失望皆有。 王首辅再次作揖,这次却没有询问,而是转身离开了。 卧房里,许七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边,一位白衣术士正在给他换药。 宋卿带着一干仰慕许公子的白衣术士在旁边观看。 “伤的这么重,就算是痊愈,也会留病根的吧。” “咱们不如给许公子换一具身体吧,我觉得会很有意思。” “然后,这具身体留给宋师兄做生物炼金术实验?” “许公子一生痴迷炼金术,想必也很乐意为炼金术献身的。” 你们是魔鬼吗?!李妙真瞪大眼睛,险些要拎着剑赶人。 宋卿压了压手,阻止了师弟们的喧闹,没好气道:“胡闹,怎么能把许公子的身体用来做实验。咱们至少要问一声他的意见,这是基本的礼貌。” 李妙真啐了一通,把这些讨人厌的术士都赶走。 褚采薇闻言,深有同感的点头:“老师亲传的几位师兄师姐里,我是最聪慧最正常的。” 敢问姑娘,何来自信?李妙真看了她一眼。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,老太监绘声绘色的汇报着坊间的流言。 “市井之间,都在传颂许许七安那狗贼的事迹,有说他杀敌十万的,有说是十五万的,有说二十万的,甚至有人说是五十万精兵呢。” 老太监嗓音阴柔:“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啊,甭管好事坏事,传的多了,就边样儿了。不过这许七安虽然可恨可杀,倒也不是全无用处。” 元景帝看了一眼喜色暗藏的大伴,没什么表情的说道: 老太监很懂得察言观色,见陛下似乎并不高兴,便识趣的退下。 元景帝面皮狠狠抽搐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胸中泼天的怒火。 巫神教竟如此不济,八万精锐被一个小子杀的损兵折将,连两名主将都先后死于他手。 屠不了襄荆豫三州,便磨灭不了大奉气运,坏他好事。 “魏渊啊魏渊,看来是命中注定,要让你死后遗臭万年!” 半个时辰后,老太监进来复命:“陛下,秦元道和袁雄在外恭候。” 元景帝颔首:“先让秦元道进来。” 老太监退下,俄顷,领着兵部侍郎秦元道入内。 元景帝坐在铺设着黄绸的大案后,望着下方的秦元道。 他没有说是何事,但君臣俩心知肚明。 元景帝继续说道:“内阁大学士乃国之栋梁,朕考察许久,认为还是秦爱卿能胜任啊。” 元景帝摆摆手,说道:“秦爱卿莫要推辞,等魏渊之事了结,这朝堂局面,也该变一变了。” 秦元道深深作揖:“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。为陛下分忧,乃为人臣子的本分。” 元景帝满意颔首:“你退下吧。” 转而看向老太监,道:“让袁雄进来见朕。” 元景帝脸色柔和不再,冷着脸,淡淡道: “都说为官之道,最讲究的不是为国、为君、为民,而是“和光同尘”四个字,袁右都御史深谙其道啊。” 袁雄大惊,双膝跪倒,高呼:“微臣知罪!” 元景帝冷哼道:“哦?你有什么罪,不妨与朕说说。” 袁雄官场历练多年,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,诚惶诚恐:“不能为陛下分忧,就是臣最大的罪。” “如今魏渊战死在巫神教总坛靖山城,打更人不可群龙无首,需要一个人来统御打更人,以及御史。朕,原本是属意袁爱卿的。” 袁雄几乎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,激动的情绪汹涌澎湃,但他表面依旧平静,不露分毫,作揖道: 元景帝顺势道:“东北战事,袁爱卿怎么看?” 这三天来,朝廷都在积极商议善后事宜,但众臣心知肚明,真正的重头戏,并没有开始。 这场名为援助妖蛮,攻打巫神教的战役,总归是要定性的。 定性之后,才可以昭告天下,给天下人一个交代,史官也要知道该如何落笔,是赞誉,还是抨击。 元景一直拖着,部分心思敏锐的官场老油条,这几天已经揣摩出了点东西。 只是这毕竟是犯忌讳的事,首当其冲者,必遭骂名。 这件事与普通的党争不同,要是搞砸了,分分钟被打上奸臣的烙印,而后遭受清算,或贬或革,然后史书还得给你记上一笔。 天色未亮,诸公在震荡的钟声里,依次从午门的侧门进入,过金水桥,进金銮殿。 漆金的蟠龙烛成排,烛光照亮金碧辉煌的大殿。 诸公入殿,等了一刻钟,元景帝一身黄袍,缓缓而来。 君臣商讨一番战后事宜,户部尚书出列道: “陛下,抚恤之事不宜再拖,请早日顶多,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,给阵亡将士的家属一个交代。” 这一次,元景帝没有避开话题,俯视着朝堂诸公,缓缓道:“诸位爱卿意下如何?” 御史张行英出列,朗声道:“陛下,魏公攻陷巫神教总坛,屠灭靖山城,开中原王朝未有之先河,臣恳请陛下追封魏公为一等魏国公,谥忠武。” 这绝对是武宗皇帝以后,最高的荣耀。 魏渊毕竟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,没有功名在身,否则,张行英敢开口要“文正”谥号。 朝堂诸公面面相觑,罕见的没有反驳,这其中包括往日的政敌。 换成以前,文官们现在肯定跳出来集体打脸。 首先,魏渊的功绩足以匹配这些荣耀。其次,人死如灯灭,给他一个身后名又如何,岂不正好彰显他们这些正统读书人出身的官员的大度。 魏党的官员纷纷出列,附和张行英。 元景帝不语,看了一眼右都御史袁雄,后者心领神会,出列,大声道: “一派胡言,张行英等人一派胡言,陛下,切不可被这臣蛊惑。” 殿内小小的哗然,诸公们战术后仰,心说这家伙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? “袁爱卿何出此言?魏渊是我大奉军神,功于社稷,为国捐躯,他生前,更是朕的心腹。追封爵位是应当的。” 袁雄大喊一声,道:“魏渊此人,死不足惜,他是祸国殃民的莽夫,而非功臣啊。” 他是魏渊一手提拔的心腹,与兵部尚书一样,都是魏党的骨干,张行英都是他的下属。 刘洪的怒斥声,换来的是老太监更响亮的鞭子,以及呵斥声:“不得喧哗。” 有人撑腰,袁雄一点也不慌,对诸公或冷漠或敌意或打趣的目光视若罔闻,感慨激昂的说道: “没错,魏渊确实攻陷了巫神教总坛,开历史之先河,单凭这一条,魏渊的罪,便馨竹难书。” “攻陷巫神教总坛是罪?陛下,袁雄勾结巫神教,叛国通敌,请斩此獠狗头。” “大军出征的目的是援助妖蛮,阻止巫神教吞并北境的野心。可是,诸位看看魏渊做了什么?他率军打到了巫神教总坛靖山城,害得我大奉八万多将士埋骨他乡。 “魏渊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,贪功冒进,这才造成如此重大损失。陛下,整整八万多的将士啊,他们上有双亲要奉养,下有子女要抚养。 “就因为魏渊贪功,害得将士们战死异乡,此等祸国殃民之徒,怎可封爵?怎可谥号忠武?” “袁雄,你少在此大放厥词,妖言惑众。要援助妖蛮,让巫神教撤兵,还有比攻陷总坛更好的办法?魏渊攻陷总坛后,靖国便立刻撤兵,这就是最好的证明。 “再者,沙场征战,死伤难免,攻陷巫神教总坛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,岂容你污蔑。” 袁雄“呵”了一声:“污蔑?想要逼靖国撤兵,有的是法子,攻下炎国难道比攻陷靖山城还难?攻下靖国国都,难道比攻陷靖山城还难? “魏渊是兵法大家,这些道理他不会不知道,但他偏偏选择了靖山城,最后导致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,只逃回一万多人。 “为什么?他魏渊不就是想开历史之先河,青史留名吗。” 殿内诸公再次议论起来,交头接耳。 此次出征是为牵制靖国,逼其退兵,魏渊只要打残炎国,围城,再打残来救援的康国,靖国还能不撤兵? 魏渊已经做到的,兵临炎国国都,接下来围点打援就成。 或者,直接奇袭靖国国都不是更好吗。 可他偏偏选择攻打靖山城,最后与巫神教总坛同归于尽,这固然开历史之先河,但同样葬送了军队。 那一万八千残部,大半是从炎国撤回来的,靖山城一役中幸存的将士,不足五千。 要说魏渊没有贪功冒进的想法,在场诸公不信。 见火候差不多了,兵部尚书秦元道出列,沉声道: “陛下,臣觉得,袁御史所言极是。魏渊的贪功冒进,不但葬送了八万大军,甚至还惹来巫神教的报复。若非许七安当时恰好在襄州玉阳关,恐怕此事,襄州已经化作废土,百姓惨遭屠戮报复,重演四十年前的惨状。” 秦元道竟用这件事来攻讦魏公,而这确实属实,叫人无法反驳。 一旦玉阳关沦陷,襄州百姓遭遇报复屠杀,那么魏公的所作所为,再无半点功劳可言。 王首辅皱了皱眉,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,这次炎康两国联军攻打玉阳关,简直就是再为陛下扼杀魏渊的功劳做铺垫。 仅仅是为了一个身后名,不至于,背后必然还有隐情。或者,扼杀魏渊的功绩只是目的之一王首辅心里一沉,出列道: “实不相瞒,我已见过许七安,他告诉臣,之所以前去玉阳关,是受了魏渊之托。魏渊知道巫神教必定报复,因此留了后手。” 秦元道用许七安的功绩来攻讦魏公,王首辅这一招,相当于釜底抽薪。 这是无法求证得事,因为不管真假,许七安必然都会站在魏公这边。 袁雄反驳道:“既已算到巫神教报复,为何不通知朝廷,反而托付一个在野的草民?首辅大人莫非当陛下是三岁孩童,随意糊弄?” 袁雄和秦元道的“爪牙”纷纷附和,支持这位右都御史的看法。 这时,一位宗室郡王跨步而出,哽咽道: “陛下,魏渊贪功冒进,以致于我大奉损失惨重,便是妖蛮,也没我大奉损失惨烈。这是在援助妖蛮吗?这是在自削国力啊。靖山城固然沦陷,但我大奉又何来的胜利? “妖蛮此时恐怕乐开了花,他们反而坐收渔翁之利,来年若是再入侵楚州边境,该如何是好?” 这位郡王的意思很简单,靖山城虽然攻下来了,但大奉在战略上已经输了。 又有数名勋贵宗亲出列,支持兵部侍郎秦元道和右都御史袁雄。 元景帝露出哀伤之色,沉声道:“魏渊是朕的心腹,陪伴朕二十多年,他为国捐躯,朕深感痛心。此事明日再议吧。” 背对着诸公时,元景帝嘴角缓缓勾起。 最近大奉女团有活动,字数有点多,我就不再正文里发了,详情请看下面的作者说。🎷不是吧不是吧,那个被金莲道长誉为“将来与我有极深渊源”的女人就是她?!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,似乎在楚州城潜伏许久,就等着这一刻夺去镇国剑。 他穿着青色的袍子,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粗劣的玉簪束起。 虽然有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,可他握着镇国剑,独自面对在场六位绝顶高手时,那冷静从容的姿态,那狂放不羁的眼神,让所有注视着他的人,自然而然的认可了他的实力。 这是一位可以与六位绝顶高手争锋的人物。 该死,镇北王不但要炼制血丹,竟然还安排了这么多后手,召集如此数量的顶尖强者埋伏我和烛九青颜部首领脸色大变,噔噔噔往后退开,然后探出手掌。 掌心“呼”的腾起气旋,远处的城墙上,一把把或破损的,或完好的兵刃,宛如游动的鱼群,朝着吉利知古汇聚。 嗤嗤兵刃组成的钢铁鱼群,在触及到气旋的刹那,熔化成亮红色的铁水。 铁水不断凝聚,排除杂质,重新凝聚成一把常人无法使用,门板那么大的巨剑。 “大奉皇室还有一位高品武夫?是山海关战役之后晋升的高品?不可能,大奉皇室没有这样的人物。可你不是皇室中人的话,你怎么可能使用镇国剑?” 巨蟒烛九游动蛇躯,撞倒一座座民舍,在城墙边缘支起身躯,忌惮的观察着青衣男子。 烛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,他们把目光投向穿青衣的年轻人。 浑身充盈血气,头顶浮着虚幻战魂的巫师,当场卜了一卦,而后,他发现镇北王、吉利知古、烛九,还有地宗道首都在看着自己。 高品巫师张了张嘴,缓缓道:“占卜不出,他身上有屏蔽天机的法器。” 众强者审视着青衣男子,充满忌惮,并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。 他身上有地书碎片的气息,他是地书碎片的主人黑色莲花中央,那道黏稠脓液的黑色人形,突然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,石油般的液体推着他离开莲花,站在高空,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许七安,咆哮道: 在场众高手一愣,有些愕然地宗道首的态度,听他所言,似乎不认识此人,却又是认识的。 高品巫师皱眉道:“你认识他?此人是何根脚。” 漆黑人形不理,带着堕落和恶意的目光锁定许七安,居高临下,咆哮道:“金莲在哪里,金莲在哪里。” 他不就是金莲么,入魔后的金莲高品巫师皱了皱眉。 此人不但拿起镇国剑,似乎还和地宗有莫大的干系,看地宗道首的态度,似乎是敌非友吉利知古和烛九不了解地宗的隐秘,只觉得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愈发神秘了。 白裙女子专注的凝视着他,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。她并不知道许七安和地宗道首有什么牵扯。 这时,许七安缓缓道:“金莲曾恳求我,助他清理门户,斩入魔道首。我并未拒绝,只说来日闲暇之时,自会帮他。金莲欣然应诺。” 漆黑人形猛的暴退数十里,恶狠狠的盯着他,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,却又忌惮猎人的强大。 黑莲是地宗道首,二品巅峰强者,此人竟如此轻描淡写的把“清理门户”四个字付之于口烛九和吉利知古心里一沉,强大如他们,也不敢有丝毫松懈。 不只是因为对方手握镇国剑,还是因为他本身的神秘和强大,让两位北方强者感到棘手。 真不是说大话?嗯,看黑莲的态度,似乎金莲并没有彻底入魔,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,但黑莲口中的那位金莲,既然恳求了这位神秘强者,那说明他真有这样的实力想到这里,高品巫师心里泛起了危机感。 每一位擅长卜卦的巫师,在发现事情发展超出卦象所示后,都会丧失安全感。 激烈的战斗停止了,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城内存活的江湖人士,以及守城士兵的关注。 楚州城作为一洲主城,一个月来,涌入其中的江湖人士数不胜数。尽管刚才的战斗中死了很大一部分,但依旧有小部分人存活着。 楚州城面积广阔,他们看不见战斗现场,但可怕的冲击波忽然停止,归于平静,引来了不少存活者的猜测。 “打,打完了?谁赢了,是蛮族还是镇北王?” “肯定是镇北王,绝对是镇北王,如果镇北王输了,我们统统活不了。” “你不要命了吗,对了,楚州城这些百姓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 蛮族骑兵和妖族军队缠住了大奉军队,但战况不算激烈,因为城墙已破,各自的首领、亲王在城中展开激烈争斗。 他们已经没必要生死相向,更多的是相互牵制。 即使是百战老卒,或凶狂的蛮子,也是爱惜生命的,不做无畏的牺牲。 因此各方将士能抽空旁观城内动静。 阙永修站在城墙上,有些不安的看着突兀出现的青衣人,分不清是对方那身与魏渊风格极为相似的穿着,让他本能的忌惮。 还是因为一位高品强者的插足,会带来许多不稳定因素。 “楚州城一定要化作废墟,城中幸存的人也必须死,包括使团。如此一来,我才能掩盖屠城的真相。只要没有证据,有镇北王护着我,加上我堂堂一等公爵的爵位,开国将领的子嗣,以及这些年镇守北境的功劳,即使是魏渊和王贞文,也不能拿我怎样。 “希望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计划走,此人到底是谁,为何能拿起镇国剑,皇室还有这样的高人?不知道他的态度如何,嗯,淮王是大奉亲王,他晋升二品比什么都重要。此人既然能拿的起镇国剑,说明是大奉阵营。 “想必也会欣喜镇北王的突破,给予支持。” 阙永修念头闪烁,不断分析利弊。 另一边,杨砚跃上屋脊,眺望极远处的战场。 以他的目力,相隔极远,也能清晰看见场中变化,看见那个不知名的青衣男子,握住了镇国剑。 杨砚看着那道身影,眼神出现明显的恍惚。 “杨金锣,发生何事?为何战斗停止,你看到了什么。” 屋脊下,大理寺丞扯着嗓子喊道。 使团里的护卫、士卒警惕四方,防止有妖族、蛮子,甚至镇北王的士兵杀来。 杨砚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有一位神秘高手出现了,他握住了镇国剑。” 镇国剑何时出现在楚州的?它不是一直在永镇山河庙里镇压气运么。 当年元景帝亲自把镇国剑交给镇北王,除了他当时已是战力无双的强者,还有一个原因,非皇室之人,无法取得镇国剑的认同。 镇国剑是大奉开国皇帝的佩剑,随他征战四方,一点点凝聚起大奉气运。 “那,那人是谁?”大理寺丞颤声道。 杨砚摇摇头,低声道:“他,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魏公,山海关战役时的魏公。” 说完,他陷入沉默,没有多做解释。 “那位神秘高手,是敌是友?”刘御史问道。 “不知道。”杨砚摇头,而后补充道: “但既然拿得起镇国剑,或许,或许是镇北王的后手之一。” 刘御史咬牙切齿道:“所以,屠城是早就谋划好的,就是为了推淮王一把,让他晋升二品。为此,可以出动镇国剑,可以牺牲三十八万百姓。 “三十八万人啊,他们上有老下有小,是妻子是丈夫是子女是老人,就这么死了,全被死了啊 “怎可如此,怎可如此,本官不甘啊。” 亲眼所见城中百姓被血祭的一幕,远比看到公文冲击力要强无数倍。 镇北王眯了眯眼,眼睛一转,笑道: “你来的正好,打破了我们僵持的局面,北方妖蛮两族,屡屡侵扰我大奉边关,烧杀劫掠,眼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。杀了他们,大奉北境将永远太平。” 他先不管对方是谁,但既能得到镇国剑认可,便不可能是妖蛮两族的人。 拉一拉仇恨,以大奉与妖蛮两族的旧怨说服这位神秘高手,与他联手先杀了吉利知古和烛九。 至于屠城的事,等他想办法取回镇国剑再说。 听到镇北王的话,吉利知古和烛九如临大敌,把大部分心神转移到许七安这边,谨防他持着镇国剑杀来。 青衣男子随后的一句话,让在场的巅峰高手们一愣,露出惊愕神色。 镇北王脸上笑容缓缓收敛,锐利的盯着他:“你说什么。” 许七安不搭理他,缓缓浮空,凝于高出,而后,他的眉心浮现一道漆黑的,宛如火焰的符文。 他的身躯开始膨胀,撑裂衣衫,裸露在外皮肤是非人的漆黑之色,宛如玄铁锻造,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。 这一刻的许七安,比地宗道首更邪恶,浑身燃起黑色魔焰,如神似魔。 九州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巅峰武夫? 城墙上,城里,存活的江湖人士、缠斗中的蛮子、北境士兵、妖族,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股邪恶的,强大的力量。 这让他们险些握不住兵刃,心里涌起逃跑的念头。 空中,缭绕黑焰,如神似魔的许七安,声音滚滚如惊雷,仿佛天神宣布的命令。 “镇北王,你为晋升二品,一己之私,杀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,一条条人命在因你而死。” “北境百姓敬你爱你,把你奉若神明,认为是你守护了边关,让百姓免遭蛮族铁蹄。可你是怎么对他们的?” “你勾结巫神教,让他们变成行尸走肉,以巫神教秘法洗练精血,耗时一月,此等暴行,罪大恶极。” “镇北王,你对得起爱戴你的大奉百姓吗,对得起创业艰难的开国大帝吗,对得起过往先祖的英灵,对的起那三十万条冤魂吗。 许七安说这些话的时候,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中箭到底的百姓,闪过他们哭喊着求饶,却被尖刀刺穿心脏。 闪过热血的书生大声喝问,遭残忍杀害后,依旧死死盯着屠夫的目光。 闪过把孩子护在身下,却无法保护他,连同孩子和自己一起被捅穿时,年轻母亲绝望痛苦的眼神。 闪过郑布政使的次子,死亡前疼痛哭泣的脸,闪过郑兴怀嚎啕大哭的模样。 一条条冤魂在嘶吼,在咆哮,在恸哭。 许七安的三观在怨魂的哀嚎中摇摇欲坠,今日不杀镇北王,终究意难平。 数万名北境士卒骚动起来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 “他说镇北王屠城?他说楚州城的百姓是镇北王勾结巫神教做的?” “这不可能,楚州城的百姓之前还活的好好,是蛮子和妖族攻城时才死的,分明是他们用了阴毒的法术,杀光了城中百姓。” 有人破口大骂,有人茫然不解,有人激动的替镇北王解释,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。 受限于身份和见识,底层士兵根本不知道镇北王的谋划,更不知道炼制血丹的秘密。即使刚才亲眼目睹城中诡异的现象,但他们根本没这个见识去理解眼前那一幕。 当日屠城的士卒,本就是高品巫师手底下的尸兵。 巫神教能操纵尸体和魂魄,能激发气血,自然也掌控着洗练精血的手段。但前提是,那些人必须已经死亡,活人是无法被巫师控制的。 以控尸之法洗练精血既隐蔽又安全,这才没有被蛮族和妖族发现,纵使术士,也被瞒天过海。 因为巫师本就有干扰天机和气数的能力。 包括那些已经死去的百姓,魂魄被封在体内,直到血丹炼成之时,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。 底层士卒,如何能理解此中玄奥。 除了这些士卒,存活着的江湖人士,听着一声声喝问,呆若木鸡。 而后涌起强烈的质疑,认为那个凶焰滔天的强者是在诋毁镇北王。 镇北王戍守边关十几年,抵御蛮族,保卫疆土,是大奉武道最强者。他的功绩,天下人看在眼里。 突然蹦出一个神秘高手,指责镇北王屠城,任谁都不会相信。 “满嘴胡言,真希望镇北王能斩了他。” “如果形势不妙,我等身为白丁匹夫,也要为楚州出一份力,楚州人不怕死。” “可是,那人拿着镇国剑啊,我听说,能得镇国剑认可的,只有皇室中人,他说的话,不会是真的吧” “骂的好,骂出老夫心声。亲王又如何,此等暴行,与畜生何异。”刘御史激动的浑身颤抖,唾沫飞溅: “此人必是我大奉皇室隐藏的高手,他来替天行道,来讨伐镇北王了。” “直抒胸臆啊,如若牺牲百姓才能换来一位二品,那我大奉活该王国。镇北王他错了,他大错特错。”大理寺丞愤慨道。 文官们没有想到,竟真有强者站出来痛斥镇北王,将他罪行揭露,并扬言要斩他。 尽管不做好人很多年,可此时此刻,当这个神秘强者痛斥镇北王,他们心里泛起“邪不胜正”的喜悦。 “百姓可以死于战乱,死于蛮族和妖族之手,大不了杀回来便是。今日他屠我大奉一城,明日我大奉灭他一部。本就是敌国死仇,不死不休。” “可百姓不该死在镇北王手里,他们临时都认为镇北王是大奉顶梁柱,是守护他们的英雄。可这个英雄,却向他们挥动屠刀,攫取他们的精血,只为了自己能晋升二品。何其可悲! “镇北王怎么下得了手,他是个狗贼,是个冷血无情的畜生。” 武夫自有血性,陈捕头已经全然不顾对方亲王身份,只觉得镇北王死有余辜。 呵,一个为了私欲,可以献祭一座城池的亲王,他不死,难道要等着将来晋升一品,献祭十座城? 蛮族虽有烧杀掠夺,但杀的人反而没有镇北王多。 山海关战役后,蛮族休养生息十余年,而后屡有侵略边关,也只是小规模的劫掠。没发生过大型战争。 三十八万百姓,说杀就杀,说屠城就屠城。 其他人同样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大理寺丞才悲恸中,发狠的说:希望此战蛮族胜出。 镇北王面不改色,朗声道:“阁下是何人,何故血口喷人,污蔑本王。” 阙永修脸色一变,骤然握紧了剑柄。此人是敌非友,竟是为了杀淮王而来。 “该死,该死,他该死,哪来的狗东西,为何要坏我大事,坏淮王大事。”阙永修怒发冲冠。 听到镇北王的话,阙永修心里一动,踏在女墙上,喝道:“众将士们,今日一切都是妖蛮两族的阴谋,他们想害我们的镇北王。” 闻言,北境士卒们恍然大悟,义愤填膺。 “妖族和蛮族不但要害镇北王,还想污他名声,可恨,恨不得杀光这群鼠辈。” “镇北王戍守边关,多年未曾返京,是我等心目中的英雄,大家不要被那人蛊惑。” “镇北王不能死,他是大奉军神,大奉需要他,百姓需要他。” 北境士卒激起了血气,大不了一死,也要用尸体为镇北王铺出逃生之路。 这时,高空中,许七安抛出手里的镇国剑,让它“锵”一声刺入地面。 “镇北王,镇国剑有灵,它能辨忠奸,识人心。你若是问心无愧,那就问问它,选不选择你。” 许七安隐隐听见剑鸣,似在委屈控诉,控诉他抛弃自己。 这一瞬间,远处的谩骂声忽然停了。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居高临下,死死盯着远处的镇北王,盯着镇国剑,不敢眨眼睛。 在城下的士兵看不见,心急如焚,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,飞到城墙上。 这个时候,除了几处稀稀拉拉的战斗还在继续,大部分人都停止了拼杀。蛮子、妖族还有大奉士兵,一边相互警惕,拉开距离,一边分神关注。 镇国剑只认气运,不认人,本王身为大奉亲王,名声还在,气运便还在,怎么可能无法使用镇国剑镇北王嘴角一挑,朝着高祖皇帝的佩剑,探出了手。 眼见这一幕,烛九和吉利知古,以及白裙女子脸色微变,本能的想要阻止,奈何方才一退再退,距离过远。 突然,铜剑绽放淡金色的光辉,竟震开了淮王的气机牵引,不让他碰。 吉利知古和烛九相视一眼,隔空传音: “此人身份不明,但来头大的超乎想象,不要疏忽大意,纵使他针对镇北王,多半也不会放过我们。” “镇北王死活不论,争夺血丹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。” 莲花中央,漆黑人形惊疑的盯着许七安,此人福缘深厚不假,但并非大气运之人,怎么会让镇国剑对淮王弃如敝履。 “镇北王,他到底是什么人,你们皇室还隐藏了此等高手?是不是你们大奉皇室的某位先祖?”高品巫师悚然一惊。 许多年不曾有过脊背发寒的感觉。 镇北王脸色铁青,沉声道:“从高祖皇帝到武宗皇帝,哪一位巅峰武夫能长生久视?他不是我皇室中人。” 说话间,他身形一闪,出现在镇国剑前,伸手欲拔。 淡金色的光芒瞬间炸开,气浪如海潮掀起,把镇北王推了出去。一道道剑气激射在三品武夫的体魄上,溅起密集的火星。 镇国剑这把镇压大奉气运的神兵,这把曾经随镇北王参与山海关战役,斩杀敌酋无数的神兵。 竟然,因为镇北王的靠近,而产生这般的过激反应。 此刻城墙上足有上万名士卒,他们远远的看见这一幕,看见镇国剑厌弃镇北王,抗拒他的触碰。 众士卒心里,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。 “我看见了什么?我肯定是中幻术了,我看见镇国剑在抗拒镇北王。” 兵刃“哐当”坠落,许多士兵痛苦的抱住脑袋,嘴里喃喃自语。有人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,疾言厉色的质问身边的战友,希望对方给出不一样的答案。 镇国剑是大奉神兵,开国大帝传下来的利器,在军伍人士眼里,它的地位无比崇高。 当年山海关战役,皇帝陛下举行祭祖大典,亲自取出镇国剑,赐予镇北王。 这一段历史至今还在军中流传,被津津乐道,成为镇北王众多光环中的一部分。 正是如此,镇国剑拒绝镇北王的一幕,给了士卒们难以承受的冲击。 城墙之下的士卒看不到那么远,头顶响起哗然的瞬间,无数人抬头望去,然后,他们听见的不是欢呼,而是崩溃的吼声。 看到的也不是同袍的笑脸,而是一张张崩溃的脸。 事实很容易猜到,镇国剑做出了选择,而这个选择,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打击。 这意味着,高空中那位神秘强者说的都是真的,镇国剑厌弃了镇北王,因为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。 他屠杀大奉百姓,他与镇国剑离心离德。 “人无道,天罚之。镇北王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。” 许七安俯冲而下,裹挟着无边无尽的怒火,拖曳着滔天的魔焰。 镇国剑自动飞起,把自己交在许七安手中,他霸道嚣狂,他威风凛凛,他如神似魔其实真实情况是,他只是一个配音演员。 镇国剑爆发出刺目的金光,悍然斩向镇北王。 这位大奉第一武夫脸色阴沉,毫不畏惧镇国剑的锋芒,手里长刀反撩。 仿佛数以百枚的火炮爆炸,可怕的冲击波席卷一切,摧枯拉朽,把周围房屋坍塌的废墟都吹的一干二净。 从城墙俯瞰的士兵,清晰的看见一道圆形气波扩散,呈涟漪状散开。凡触及之物,统统化作齑粉。 镇北王手里的长刀化作齑粉,这是司天监炼制的极品法器,削铁如泥,坚韧无比,纵使三品级的战斗,也能发出锋利的特点,切割敌人。 赤红色的巨蟒抓住机会,额头竖眼转动,迸射出一道乌光,比闪电快,比念头疾,咻一下打在镇北王身上。 镇北王身躯不可避免的出现僵硬,关节生涩,眼睁睁看着铜剑斩落。 远处的巫师突然伸出手,对准许七安,用力一握。 缭绕魔焰的不灭身躯如遭受击,承受了一定的伤害,劈斩的动作也被打断。 镇北王趁机出手,一瞬间打出上百拳,拳影密集,因为速度过快,上百拳只有一个声音:砰! 许七安宛如一颗出膛的炮弹,飞射出去,胸口略显凹陷,瞬息间恢复原样。 九条狐尾宛如遮天蔽日的屏障,在许七安身后的高空展开,为他挡住颓势。 刚于高空中顿住身形,下方风声呼啸,一股宛如石油喷泉的黑色粘液冲起,带着腐蚀一切,污染一切的架势,泼向许七安。 轰轰轰青色巨人狂奔起来,骤然跃起,以苍鹰搏兔的姿势扑向黑色莲花。 手中巨剑化作刺目的骄阳,奋力劈下。 黑色莲花在沛莫能御的剑罡中崩溃,化作袅袅黑烟,于远外重聚。 楚州城的地面,在这一剑之下,崩裂开延绵数里,深不见底的裂缝。 黑色魔躯背后,长出十二条不够真实的漆黑双臂,肌肉虬结,每一条手臂都握紧拳头。 十二只拳头同时落下,拳势快如残影。 每一拳都会在大地上制造出数丈方圆的拳印。 镇北王快如闪电,时而冲锋,时而折转,凭借武者的本能直觉,避开一个个拳头。 双方在城中展开激烈混乱,因为人数失衡,不再是一对一的交手,彼此之间更注重配合。 各大体系的法术纵横交错,你来我往,打的整座楚州城几乎找不到完好之处。 房舍化作废墟,废墟化作深坑,河流改道,池塘被填平。 自山海关战役后,九州承平二十载,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个级别的混战。 人类城池对于这些几乎站在巅峰的高手来说,一场战斗下来,就夷为平地。 这时,吉利知古趁着“己方”三人拖住对手,一个腾跃来到血丹前,从废墟中捡起了这颗蕴含巨量生命精华丹药。 “我大奉百姓生命精华凝聚的血丹,你一个蛮子,也配?” 许七安最先杀来,一剑斩在青色巨人手臂,斩出白骨,却未能一斩而断。 三品武夫的体魄过于强大,镇国剑虽能真实有效的杀伤他们,也无法做到摧古拉朽。 可惜儒家圣人的刻刀远在京城,又被书院封印,否则我能打十个许七安心里惋惜。 血丹冲天飞起,九条狐尾卷了过来。巨蟒则直接扑起赤红身躯,遮天蔽日,似是要把血丹一口吞下。 镇北王、地宗道首分身、巫师相继出手,争夺血丹。 多方角逐之下,血丹当场崩裂,被均分成七个小碎块。 没有丝毫犹豫,烛九和吉利知古吞噬了血丹,两人身上的伤势尽数修复,气息节节攀升,体魄和气机竟更上一层。 事已至此,巫师只有吞噬气血,来维持自身状态,应对后续战斗。 镇北王脸色阴沉,额头青筋一根根凸起,怒火欲喷。 这本来是他的机缘,他辛苦谋划的一切,结果却被众人分去一杯羹。 这下子,不仅丢了王妃,连血丹都没了。 镇北王把血丹丢入嘴中,嚼碎吞下,咬的咀嚼肌凸起,仿佛吃的不是血丹,而是许七安。 “大,大师这些,这些都是我大奉子民的精血。”许七安内心沟通神殊,对吞服血丹产生本能的抗拒。 “我有一招秘术,可以燃烧不灭之趣,让力量短暂达到巅峰,但需要庞大精血作为燃料。帮你提早结束这场战斗。” 许七安心里一动:“是你生前的巅峰?” 神殊沉默片刻:“不是,但对付他们足够了还有,我并没有死。” 许七安盯着手里的血丹,脑海里闪过一句话:屠龙的少年终将成魔。 神殊见他默然,不再犹豫,吞下了血丹碎块。 “好强大的力量,不愧是祭炼三十八万人而成的血丹,啧啧,镇北王,不如你把炼制血丹的秘术告诉我。我们一起屠城,一起晋升二品如何?” 吉利知古舒展身姿,感受着庞大能量在体内化开,心情愉悦到达巅峰。 烛九口吐人言,揶揄道:“我俩不会炼制这种血丹,胡乱吞噬生灵,顶多滋补,没有这样效果。而你镇北王一个人,偷偷摸摸屠一城可以,再多,就要被监正给宰了。不如咱们三人联手,炼制第二枚,第三枚血丹,如何。” 它边说着,边扭动蛇躯,似乎体痒难耐,要蜕皮了。 高品巫师冷笑道:“鹿死谁手还不知道。” 白裙女子看了眼许七安,咯咯笑道:“本国主再陪你们玩玩。” 地宗道首不屑多言,血丹与他用处不大,他没有吞服,藏了起来。索性只是一具分身,他已提前获取了自己想要的: 怎么都是赚了,不介意再陪他们打一场。 吞食血丹后,各方气息暴涨,都是自信满满。 自身超越了巅峰,连带着对镇国剑的畏惧也减轻了许多。 镇北王撕裂甲胄,露出古铜色的体魄,淡淡道: “本王亦突破到此生为止的巅峰,既然血丹平分,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。烛九,吉利知古,不如联手,先把这个家伙干掉。” 吉利知古和烛九,立刻看向许七安,三只眼睛里流淌着深深的忌惮。 镇北王这是祸水东引,把压力分担给他们。 此人来历神秘,能驱使镇国剑,刚才的战斗中,对他们同样抱着敌意,如果镇北王死在镇国剑下,可以想象,此人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。 而镇国剑的存在,又对他们具备实质性的杀伤力,威胁巨大。 反观镇北王,他已经被镇国剑厌弃,实力又不比他们强,威胁不大。 烛九和吉利知古对视一眼,狞笑道:“好。” 镇北王嘴角一挑,笑容森然:“结盟达成。” 等杀了此人,夺回镇国剑,我再与镇北王联手斩杀烛九,不除掉这个隐患,镇北王极可能会死,烛九杀不成内心一番权衡,高品巫师做出妥协。 刹那间,镇北王、巫师、黑莲、烛九以及吉利知古,都将目光投向许七安。 场上的变化,让城墙上围观的士卒、密探,以及军中高手猝不及防。 士卒们目光复杂的看向孑然而立,手持镇国剑的神秘人。 白裙女子没有插手,拔高身形,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。 她盈盈眼波凝视着许七安,似欣喜,又似悲伤。 神殊,展现出你真实战力的冰山一角吧。 ps:上一章本来是六千字,后来我精修了一下,填充了细节,字数达7500字,但收费依旧是六千字的标准。 待会开个单章感谢一下白银盟。留在章尾感觉没诚意。 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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